宋耀如认为,最好的教育方式应符合孩子的天性。例如他的童年、少年及青年时期都是在乡村度过的,童年时的海南岛的文昌,少年、青年时的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岛,以及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的乡村地带。
这些优美的田园风光带给了他很多美好的回忆,使他养成热爱冒险、追求自由,胆大独立的性格,这种性格使成年后的他在事业上受益良多。
宋耀如认为,城市生活过于压抑、沉闷及刻板,不适合孩子天性的发展。他在上海市郊的房子修得很漂亮,有绿树、小溪、菜园还有草地,十分适合孩子欢快地玩耍。
宋霭龄从这幢乡村别墅里找到了很大的快乐,她爬树捉虫、摘花等,夏天的夜晚与父亲一起看星星,冬天的夜晚在火炉旁听父亲讲故事。
宋霭龄10岁时,父亲从美国订购了一辆自行车送给她,宋霭龄兴奋极了。在当时自行车极为罕见,宋耀如是上海第一个有自行车的人,而宋霭龄则是中国女孩中第一个拥有自行车的人。宋霭龄常常骑着自行车四处乱转,开心地大笑,心中满满的都是愉悦。
宋霭龄不喜欢学女红、烹调,不喜欢循规蹈矩,自我意识较强。宋母倪桂珍曾请来一位刺绣女工教女儿们学做女红,宋霭龄不喜欢刺绣,她偶然发现“女工伙计”在上海方言里与“女叫花子”的发音很接近时,灵机一动,便决定与那位女红师傅开个玩笑。
宋霭龄约上两个妹妹,第二天学做刺绣时,她们便将这位女红师全叫做“女叫花子”,故意问这个或问那个,每人叫上一次,然后姐妹们笑个不停。
后来,女红师傅发现了这个秘密,气冲冲地告诉了倪桂珍。倪桂珍很生气,不但严厉地训斥了女儿们,甚至还要打宋霭龄。宋耀如回家后得知就事,倒未多责怪女儿,而是对夫人说,刺绣针线活儿之类的不学也罢,倒不如腾出时间让孩子多学点有用的东西,倪桂珍听从了他的建议。
宋霭龄虽不喜欢做针线活,但她很喜欢上学。她五岁就进入马克谛耶卫理女校学习,还是自己主动要求去的。
有一天,她的父亲带她去吉伯路上的教堂参加教会服务工作时,她被唱诗班充满情感与神秘宗教色彩的歌声吸引住了。后来,当她听说唱诗班的女学生都是来自马克谛耶卫理女校时,便提出了想去这所学校读书的想法。
父亲很快就答应了,但母亲却有些忧虑,她担心孩子太小无法适应学校生活,父亲却认为这是锻炼女儿独立能力的一个很好的机会,便说服了母亲。
马克谛耶卫理女校是南方卫理教会于1892年3月在中国开办的第一所女子收费学校,授课内容以西学为主,如语文、英语、历史、地理等。除了语文外,其他的科目全用英语讲授,历史、地理等科目的课本是在美国出版的,并且由美国老师授课。
父亲带着宋霭龄去了学校,以诚意感动了校长。校长同意让不够年龄的宋霭龄入学,并单独为她开设课程,由校长亲自授课,两年后再跟班学习。
由于年龄太小,宋霭龄遇到了很多困难,比如桌椅过高,吃饭时手够不着桌上的饭菜,晚上一个人睡觉时还会感到寂寞与害怕等。但不管遇到多少困难,她都从未想过要放弃,而是咬牙坚持下来。两年后,她被编入正常班级跟班学习,终于走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求学时光。
宋霭龄在马克谛耶女校学习生活了十年,其间,她的两个妹妹宋庆龄和宋美龄也陆续进入这所学校读书。她是老大,俨然成了两个妹妹的保护人和监护人,虽然那时她只不过15岁。
时间一天天流逝,宋耀如开始考虑宋霭龄的留学事宜。他曾在因缘际会得到了在美国受高等教育的机会,从而改变了后半生的命运,因此也希望女儿接受美国精英教育。
他找到好友步惠廉,步惠廉当时是正在上海传教的美国牧师,希望他能帮忙联系宋霭岭留学一事。热心的步惠廉立刻答应了,然后写信给佐治亚州梅肯市威斯里安女子学院的校长杜邦・格利,向他介绍了宋耀如及其女儿宋霭龄的情况。
不久,步惠廉收到了格利的回信,这位好心的校长同意了宋霭龄的入学请求,并提议其可以作为一名预科生入学。同时,热心的格利还表示,宋霭龄来美后可以先住他家,待其对环境适应后再在学校住读。
接到肯定的回复后,宋家人感到很兴奋,尤其是父亲宋耀如。他在短暂的高兴过后,开始积极为女儿留学作精心准备。他先去葡萄牙驻上海领事馆了一笔“特别费”,为宋霭龄买了一张葡萄牙护照。
当时,美国国会通过了《排华法案》,试图将大批没有职业的中国劳工赶出美国,出于保护女儿的想法,宋耀如便给宋霭龄办了一张葡萄牙护照,以备不时之需。
宋耀如对宋霭龄灌输了不少关于美国政治、经济、文化方面的知识,同时还教她一些必须掌握的英语会话,让她学会适应那边的生活和保护自己。宋霭龄学得很认真,并从心底感激父亲。
1904年5月的一天,仍未成年的宋霭龄踏上太平洋邮轮公司的“高丽”号轮船,站在甲板上向家人挥手告别,正式踏上了赴美的旅程。
(照片为青年宋霭龄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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